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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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霍晏禮說出求娶之事, 欣喜若狂。因著他親耳聽見衛子衍說不喜歡葉棠，所以，他也就沒了任何心理負擔。
他與葉棠之間, 也無任何的阻礙與難處。
如今, 便只需要也確定了葉棠的心意即可。
霍家財力雖不及葉家, 但他會以正妻之位, 明媒正娶。讓葉棠成為鎮國將軍府的少夫人，用不了多久, 也可以給她掙取命婦頭銜。霍晏禮依舊是那個心思，但凡他可以拿出來的東西，他都可以贈予葉棠。
而此時此地，衛子衍的臉色已經冷沈到可以滴出水來了。
霍晏禮臉上的笑意是那般刺目, 讓衛子衍頃刻間內息不穩。
“啪”的一聲, 衛子衍指尖的杯盞當場碎裂, 鋒利碎片劃破了他的指尖，但未及旁人察覺到，衛子衍已經將手置於桌洞下方, 他沒有止血, 便就那麽任由傷口溢出血來。
“疼痛”可以讓人更加清晰的明白自己的內心。
衛子衍不願意讓葉棠和霍晏禮喜結連理。
他甚至以為，便是因為搶葉棠的人是霍晏禮, 才導致他如此失控。
倘若換做旁的男子追求葉棠, 他或許就不會有這麽大反應……
霍晏禮驚訝：“表弟，你這是怎麽了？”
衛子衍垂眸，淡淡瞥了一眼碎成塊的瓷盞，顧左右而言其他：“葉棠不適合你。她心機過重, 一心想要高攀，你難道瞎了？看不出來麽？”
衛子衍言辭之間, 俱是對葉棠的諷刺與鄙夷。
霍晏禮聽不下去，豁然起身：“表弟！你慎言！葉大小姐對我而言，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世上無一人能及她。我並未覺得哪裏不合適。就算現在不合適，我也會改。終有一天，會與她很合適。另外，葉大小姐不曾對我使過心機，是我愛慕她。”
衛子衍：“……”
這是霍晏禮第一次對衛子衍發脾氣。
兩人俱是一怔。
霍晏禮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他喜歡的姑娘，他自然要維護。何況，葉大小姐的確是極好的女子，也確實不曾在他身上使過任何手段。
衛子衍見狀，劍眉緊蹙，莫名有了危機感。
衛子衍言簡意賅：“她暫時不能成婚。”
霍晏禮覺得不可理喻，即便眼前之人是表弟，他也不想一味縱容：“表弟，你何出此言？你怎知葉大小姐眼下不能成婚？”
衛子衍：“……”
他不想讓葉棠嫁旁人！
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吧！
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霍晏禮擔心自己繼續待下去，會與衛子衍起了罅隙，但離開之前，他還是著重強調：“表弟，我不管你此前對葉大小姐有什麽誤解，可今後，你不能再對她無禮。”
霍晏禮這是在表態。
他是在告訴衛子衍，葉棠從今往後是他罩著的女子了。
霍晏禮前腳剛離開青玉閣，衛子衍置於桌洞下面的手拿了上來，一掌拍在了石案上，案桌上的瓷器碎片隨之震了震，足可見他力道之大。
長安和鐘北連忙走上前。
長安方才聽見了一切，此刻，已是急到焦灼：“世子爺，這可如何是好？表小姐是咱們伯府的表小姐，萬不能被霍少將軍捷足先登啊！”
鐘北知道世子爺孤傲清冷，可眼下，不能如此這般下去了呀。
鐘北：“世子爺，萬一霍少將軍當真求娶表小姐，而表小姐又同意了，您再乘勝追擊，就當真來不及了！”
衛子衍：“……”
這一刻，衛世子有種恍然大悟之感。
葉棠一開始總會尋了機會挨近他，他以為葉棠盯上了他。
他也一直認為，葉棠不會放棄他。
可不曾想，她不僅沒打算繼續追慕他，反而迅速轉向霍晏禮！
“世子爺，您到底是什麽想法呀？”
“在曹屠的案子上，您幫襯了表小姐那麽大的忙，必然是對表小姐有意。”
長安和鐘北試圖說服衛子衍。
他二人從小就跟在世子爺身邊，當然看出了世子爺對表小姐格外不同。
除卻表小姐之外，便是衛家的女眷，也不會那麽頻繁的來到青玉閣。
試問，普天之下，除卻表小姐，誰有這樣的待遇？
便是大長公主來了，也不受待見呢。
衛子衍：“……閉嘴！”
男人眸色沈沈，只覺得周遭無比聒噪，讓他防不勝防。葉棠才來京都多久？區區一個商賈小女子，還能左右他的情緒不成？！
軒墨齋。
葉棠在屋內小憩，她躺在涼席上，雙腿搭著軟枕，衣裙上掀，露出雪膩勻稱的小腿。
采薇正給她揉著膝蓋骨，上面已經青紫一片。
采薇忍不住嘟囔：“大小姐，您的肌膚嬌嫩，稍一碰觸就會落下紅痕。幸虧這次沒跪太久，不然，沒有個把月都恢覆不了。這大長公主殿下委實奇怪，大小姐又不曾招惹她，她因何隔三差五尋大小姐的麻煩？”
葉棠正望著頭頂的承塵發呆，雖險些被大長公主殿下懲戒，但她始終覺得，這其中有古怪。殿下仿佛是故意引衛子衍過去。
可殿下這樣做的緣由又是什麽……
拾翠掀開珠簾，走了過來，臉上有些詫異之色，無奈笑了笑：“大小姐，方才青玉閣的人，搬來了幾盆青龍臥墨池，還特意說，這花才是極品，而霍少將軍送來的鮮花，不消兩日就會雕零，拿不上臺面。”
葉棠：“……”
這叫什麽話？
青玉閣的人，便是衛子衍的人。
衛子衍讓人傳了這段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葉棠支起身來，神色有些茫然。
拾翠又說：“大小姐，世子爺還讓人給您捎了話，說什麽……倘若大小姐不想讓您與花將軍之間的秘密洩露，就去青玉閣一趟。”
葉棠：“……！”
她與花姐姐之間的秘密，自然就是私造軍械的事！
北地與京都不同，治安不穩，她手頭上需要大量的武力，來保證每一條生意道都安安穩穩。
所以，葉家的確私底下打造過軍械，也雇傭過不少護院與家丁。
但數量上不至於被治罪。
送去北地邊陲的那批軍械，才是真正將葉家置於死地的關鍵。
可倘若她不送軍械，北地的將士拿什麽抗敵？！朝廷提供的軍械遠不能支撐北地的將士。
葉棠兵不後悔自己的行徑。
她只後悔，這樁事讓衛子衍知曉了。
葉棠咬了咬牙，索性直接起身下榻。
“大小姐，您的膝蓋……”
“沒事！這點小傷不算什麽。”
此刻，葉棠在想，上輩子衛子衍就連她的牌位都不放過，該不會這一世也會執念不休吧……
衛子衍就是她的這一世的爛桃花？！
想到這一點，葉棠懊悔不已。她一開始就不該招惹這廝！
葉棠來到青玉閣亭臺下時，發現衛子衍此前所用的白玉瓷盞又重新拿了出來。
她有些疑惑，但並沒有問出口。
衛子衍更是不再介意葉棠使用他的杯子。
男人看似很隨意的倒了兩盞茶，將自己面前的一杯遞給了葉棠，擡眼看她時，幽眸中掠過一絲野性。
這一刻，葉棠楞了一下，總覺得衛子衍眼下的狀態，十分不好惹。
“多謝二表哥。不知二表哥找我，是有何事？”
葉棠笑意淺淡，客氣又疏離。
衛子衍目光直直的看著她，薄唇親啟，自帶一股睥睨意味：“表妹，你何需與我見外？那幾盆青龍臥墨池，是從太後宮裏搬來的，你可喜歡？我如此對你，你感動麽？”
葉棠：“……”
少女臉上笑意牽強，她落座後，端著白玉瓷盞，借助飲茶的動作，掩飾了心虛。
是她一開始招惹了衛子衍。
也是她認錯了恩人。
當下，她自是及時糾正錯誤，再不能繼續纏著衛子衍。
她內心所渴望的良人，也正是霍少將軍那樣的男子，她也十分清楚的知道，她想要的未來夫君，就是霍少將軍。
衛子衍的目光落在了葉棠的唇瓣上，她用唇抵住的瓷盞，就是他不久之前用過的。
男人眸色暗了暗。
“二表哥有心了。”葉棠憨笑，故作不懂衛子衍的言下之意。
衛子衍只是淡笑而過：“我對表妹手底下的兵器庫很感興趣，不知表妹是否願意合作？既然我知道了表妹的秘密，表妹就更加不應該對我有任何隱瞞。”
葉棠茫然擡首：“……二表哥，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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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晏禮說出求娶之事, 欣喜若狂。因著他親耳聽見衛子衍說不喜歡葉棠，所以，他也就沒了任何心理負擔。
他與葉棠之間, 也無任何的阻礙與難處。
如今, 便只需要也確定了葉棠的心意即可。
霍家財力雖不及葉家, 但他會以正妻之位, 明媒正娶。讓葉棠成為鎮國將軍府的少夫人，用不了多久, 也可以給她掙取命婦頭銜。霍晏禮依舊是那個心思，但凡他可以拿出來的東西，他都可以贈予葉棠。
而此時此地，衛子衍的臉色已經冷沈到可以滴出水來了。
霍晏禮臉上的笑意是那般刺目, 讓衛子衍頃刻間內息不穩。
“啪”的一聲, 衛子衍指尖的杯盞當場碎裂, 鋒利碎片劃破了他的指尖，但未及旁人察覺到，衛子衍已經將手置於桌洞下方, 他沒有止血, 便就那麽任由傷口溢出血來。
“疼痛”可以讓人更加清晰的明白自己的內心。
衛子衍不願意讓葉棠和霍晏禮喜結連理。
他甚至以為，便是因為搶葉棠的人是霍晏禮, 才導致他如此失控。
倘若換做旁的男子追求葉棠, 他或許就不會有這麽大反應……
霍晏禮驚訝：“表弟，你這是怎麽了？”
衛子衍垂眸，淡淡瞥了一眼碎成塊的瓷盞，顧左右而言其他：“葉棠不適合你。她心機過重, 一心想要高攀，你難道瞎了？看不出來麽？”
衛子衍言辭之間, 俱是對葉棠的諷刺與鄙夷。
霍晏禮聽不下去，豁然起身：“表弟！你慎言！葉大小姐對我而言，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世上無一人能及她。我並未覺得哪裏不合適。就算現在不合適，我也會改。終有一天，會與她很合適。另外，葉大小姐不曾對我使過心機，是我愛慕她。”
衛子衍：“……”
這是霍晏禮第一次對衛子衍發脾氣。
兩人俱是一怔。
霍晏禮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他喜歡的姑娘，他自然要維護。何況，葉大小姐的確是極好的女子，也確實不曾在他身上使過任何手段。
衛子衍見狀，劍眉緊蹙，莫名有了危機感。
衛子衍言簡意賅：“她暫時不能成婚。”
霍晏禮覺得不可理喻，即便眼前之人是表弟，他也不想一味縱容：“表弟，你何出此言？你怎知葉大小姐眼下不能成婚？”
衛子衍：“……”
他不想讓葉棠嫁旁人！
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吧！
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霍晏禮擔心自己繼續待下去，會與衛子衍起了罅隙，但離開之前，他還是著重強調：“表弟，我不管你此前對葉大小姐有什麽誤解，可今後，你不能再對她無禮。”
霍晏禮這是在表態。
他是在告訴衛子衍，葉棠從今往後是他罩著的女子了。
霍晏禮前腳剛離開青玉閣，衛子衍置於桌洞下面的手拿了上來，一掌拍在了石案上，案桌上的瓷器碎片隨之震了震，足可見他力道之大。
長安和鐘北連忙走上前。
長安方才聽見了一切，此刻，已是急到焦灼：“世子爺，這可如何是好？表小姐是咱們伯府的表小姐，萬不能被霍少將軍捷足先登啊！”
鐘北知道世子爺孤傲清冷，可眼下，不能如此這般下去了呀。
鐘北：“世子爺，萬一霍少將軍當真求娶表小姐，而表小姐又同意了，您再乘勝追擊，就當真來不及了！”
衛子衍：“……”
這一刻，衛世子有種恍然大悟之感。
葉棠一開始總會尋了機會挨近他，他以為葉棠盯上了他。
他也一直認為，葉棠不會放棄他。
可不曾想，她不僅沒打算繼續追慕他，反而迅速轉向霍晏禮！
“世子爺，您到底是什麽想法呀？”
“在曹屠的案子上，您幫襯了表小姐那麽大的忙，必然是對表小姐有意。”
長安和鐘北試圖說服衛子衍。
他二人從小就跟在世子爺身邊，當然看出了世子爺對表小姐格外不同。
除卻表小姐之外，便是衛家的女眷，也不會那麽頻繁的來到青玉閣。
試問，普天之下，除卻表小姐，誰有這樣的待遇？
便是大長公主來了，也不受待見呢。
衛子衍：“……閉嘴！”
男人眸色沈沈，只覺得周遭無比聒噪，讓他防不勝防。葉棠才來京都多久？區區一個商賈小女子，還能左右他的情緒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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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棠在屋內小憩，她躺在涼席上，雙腿搭著軟枕，衣裙上掀，露出雪膩勻稱的小腿。
采薇正給她揉著膝蓋骨，上面已經青紫一片。
采薇忍不住嘟囔：“大小姐，您的肌膚嬌嫩，稍一碰觸就會落下紅痕。幸虧這次沒跪太久，不然，沒有個把月都恢覆不了。這大長公主殿下委實奇怪，大小姐又不曾招惹她，她因何隔三差五尋大小姐的麻煩？”
葉棠正望著頭頂的承塵發呆，雖險些被大長公主殿下懲戒，但她始終覺得，這其中有古怪。殿下仿佛是故意引衛子衍過去。
可殿下這樣做的緣由又是什麽……
拾翠掀開珠簾，走了過來，臉上有些詫異之色，無奈笑了笑：“大小姐，方才青玉閣的人，搬來了幾盆青龍臥墨池，還特意說，這花才是極品，而霍少將軍送來的鮮花，不消兩日就會雕零，拿不上臺面。”
葉棠：“……”
這叫什麽話？
青玉閣的人，便是衛子衍的人。
衛子衍讓人傳了這段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葉棠支起身來，神色有些茫然。
拾翠又說：“大小姐，世子爺還讓人給您捎了話，說什麽……倘若大小姐不想讓您與花將軍之間的秘密洩露，就去青玉閣一趟。”
葉棠：“……！”
她與花姐姐之間的秘密，自然就是私造軍械的事！
北地與京都不同，治安不穩，她手頭上需要大量的武力，來保證每一條生意道都安安穩穩。
所以，葉家的確私底下打造過軍械，也雇傭過不少護院與家丁。
但數量上不至於被治罪。
送去北地邊陲的那批軍械，才是真正將葉家置於死地的關鍵。
可倘若她不送軍械，北地的將士拿什麽抗敵？！朝廷提供的軍械遠不能支撐北地的將士。
葉棠兵不後悔自己的行徑。
她只後悔，這樁事讓衛子衍知曉了。
葉棠咬了咬牙，索性直接起身下榻。
“大小姐，您的膝蓋……”
“沒事！這點小傷不算什麽。”
此刻，葉棠在想，上輩子衛子衍就連她的牌位都不放過，該不會這一世也會執念不休吧……
衛子衍就是她的這一世的爛桃花？！
想到這一點，葉棠懊悔不已。她一開始就不該招惹這廝！
葉棠來到青玉閣亭臺下時，發現衛子衍此前所用的白玉瓷盞又重新拿了出來。
她有些疑惑，但並沒有問出口。
衛子衍更是不再介意葉棠使用他的杯子。
男人看似很隨意的倒了兩盞茶，將自己面前的一杯遞給了葉棠，擡眼看她時，幽眸中掠過一絲野性。
這一刻，葉棠楞了一下，總覺得衛子衍眼下的狀態，十分不好惹。
“多謝二表哥。不知二表哥找我，是有何事？”
葉棠笑意淺淡，客氣又疏離。
衛子衍目光直直的看著她，薄唇親啟，自帶一股睥睨意味：“表妹，你何需與我見外？那幾盆青龍臥墨池，是從太後宮裏搬來的，你可喜歡？我如此對你，你感動麽？”
葉棠：“……”
少女臉上笑意牽強，她落座後，端著白玉瓷盞，借助飲茶的動作，掩飾了心虛。
是她一開始招惹了衛子衍。
也是她認錯了恩人。
當下，她自是及時糾正錯誤，再不能繼續纏著衛子衍。
她內心所渴望的良人，也正是霍少將軍那樣的男子，她也十分清楚的知道，她想要的未來夫君，就是霍少將軍。
衛子衍的目光落在了葉棠的唇瓣上，她用唇抵住的瓷盞，就是他不久之前用過的。
男人眸色暗了暗。
“二表哥有心了。”葉棠憨笑，故作不懂衛子衍的言下之意。
衛子衍只是淡笑而過：“我對表妹手底下的兵器庫很感興趣，不知表妹是否願意合作？既然我知道了表妹的秘密，表妹就更加不應該對我有任何隱瞞。”
葉棠茫然擡首：“……二表哥，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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